2015年7月21日,我们志愿者一行五人外加两个小朋友一起坐公交车来到象山区老年公寓,再次见到了周松桥爷爷。短短三天过去了,再次拜访,感觉爷爷比以前更健朗,更精神矍铄。我看到老爷爷时那种格外的亲切感依然还在。一如第一次见面,穿一件深蓝色褂子,上面刻印着“桂林市黄埔军校同学会”十个醒目的白色字体。我们为什么要两次拜访这位老爷爷呢?他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辉煌光荣的历史故事?这些带有历史性谜底随着我们的访问慢慢的浮现出了水面。
最开始做这个活动我们只知道老爷爷今年已经九十二岁的高寿了,汉族,桂林人,腿脚不太方便,1942年加入了黄埔军校。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岁月在老爷爷的脸上刻下了历史的印记。一双似乎已经看透人生看透世界所有故事的眼睛,略带呆滞却明亮而有精神。我看到那双眼睛时,更多的是一种敬畏和好奇。我的内心多么渴望透过那双眼睛窥测一下爷爷经历了怎样风雨的人生,拥有多少精彩绝伦的故事,才会有如此的眼神。
第一次拜访老爷爷时我提了一袋香蕉去看望他,但是爷爷轻轻地告诉我这几天他肚子有点不舒服,怕吃了拉肚子。本想香蕉也是有营养的水果,可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吃点东西都那么的让人心疼。我正在惋惜时,爷爷突然伸出手来,颤颤的说:“我喜欢吃那么大的小饼干”我看了一下差不多就鸡蛋那么大,爷爷还说他喜欢吃小鱼干。突然间觉得爷爷好可爱呀!我当时就答应爷爷下次来一定会给他带他喜欢吃的东西。
第一次去的时候,最难忘应该是当我问爷爷什么时候加入黄埔军校的时候。爷爷回想起那段不能言说的时光,痛彻心扉,眼泪如决堤之泉喷涌而出。他哭着对我说:“我手上的伤就是打日本的时候留下的,几乎那个时候没有吃的,就......我还当过俘虏坐了牢,(日本人)简直不是人......”我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战火纷飞、血流成河的战争时代,无论我的心里多么感慨、同情、悲伤和激愤都万万不能抵老爷爷感情的十分之一。我只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在现在,希望爷爷可以感受到我们和他在一起,一起痛,一起哭,一起缅怀,一起愤恨。因为我是中国人,是老一辈革命家、战士用头颅和热血誓死捍卫的子孙后代。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我们是一家人!
其实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痛已是埋在爷爷心里永远的伤,无家可归,时刻可能马革裹尸的军旅生涯让爷爷前面大半生可谓饱受折磨。可是新时代的我,却为了挖掘一段隐藏的历史,让爷爷一次一次回想曾经,一次一次地流泪,一次一次地哽咽。历史固然有价值,可是毕竟已经过去,穿过战火和硝烟的洗礼,爷爷可以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实属万幸。
我可能更应该做的是给予他们更多的关爱和照顾,让他们开开心心地度过生命的晚年...后来爷爷还激情昂扬地唱起了黄埔军校的校歌:怒潮澎湃,党旗飞扬,这是革命的黄埔。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做奋斗的先锋......我在一旁轻轻且默默地擦拭爷爷颗颗晶莹的眼泪,我已经完完全全被爷爷那满满的爱国情,不可磨灭的豪情和壮志给感染了,我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唯有满心的敬佩之情。
第二次我们对老爷爷做了一个采访。这次聊的话题相对而言比较轻松。爷爷先是和我们之中的一个志愿者谈了谈当兵的往事。后来爷爷告诉我们:在黄埔军校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叫五典的人。后来他改名叫“曾维新”。那是一个曾经和爷爷可说是生死之交的革命战士。这次爷爷告诉了我们他的手腕上边那两处青黑色的地方是在雪峰山保卫战受的伤。那时的他们作为有生力量,用肩膀勇敢地肩负起保家卫国的使命。那个时候日本人欺负他们是新兵,和他们对战了三天三夜...那个时候没有吃的,没有穿的,可是保卫家国的信仰在......
我在爷爷的身边默默地听着,内心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激动。这不是看电视剧,这不是看电影,这是发生在我自己的身边,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那种感觉在我心里泛起的涟漪,一层又一层,不曾平息。
老爷爷声泪俱下地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他骨瘦如柴,清晰得可以看见每一根筋骨,两道弯弯的白眉毛是历史的见证。所以,爷爷忘不掉的过去,是我们应该铭记的历史!活在新时代的我们,也应携着手,向前进。路不远,莫要惊,亲爱精诚,继续永守!不忘过去,奋斗将来!
(文:刘红丽 图:李自舟)